2021/10/11


Z做夢了。是非常美的夢。在夢裏Z知道是某地的社科院,中心有個白色的溜滑梯,像是女人裸露的脊椎。夢裏那處有著勻稱的結構,形狀,相互交融的色彩。有大量大器的,現代主義式玻璃帷幕,也有像是畫家細心在角落勾勒出的,消瘦的朱紅色樓梯。

Z在那地走著,好奇地四處張望著。Z受到邀請,進入溜滑梯一路向下。通道內部的色澤,就像夜裡靜置的象牙。隨著身軀疾速向下,Z抬頭貪婪地瞧著,思索著在高速的運動中,眼前的景象看起來竟可化為靜止的平面。眼前之見,是每一秒都在不斷變動的完美螺旋。

2021/02/09

寫給 Mia Hansen-Løve 的《愛情未來》(Things to Come, 2016)(或給 H)

Isabelle Huppert 的手。

因為是未知的,所以是令人恐懼的——當她離開母親的葬禮時,在公車上淚流滿面。又或是當新生子甫離開她的身體,在訪客離去後,在床上她突地縮成一團,顫抖哭泣。

因為是未知的,所以是美麗的——他說他探索的是行為與思想的關聯,而真正令靈肉安在的,不是並不會超出內心範圍的持守與和諧,而是能搖蕩與改變生活型態,引導著思想與行為的信仰。這是為什麼片中會令角色覆述帕斯卡 (Blaise Pascal) 的《沈思錄》(Pensées)。帕斯卡說著:面對未知,我們既不知道自己是誰,也不知自己處境為何。

2020/02/26

高達的電影《向瑪麗亞致敬》(Je vous salue, Marie. 1985) 有一幕說得多清楚:我愛妳,就是我把手放妳身上,我把手拿開。手運動的方向是最重要的。我愛妳,我退後:我愛妳,碰不到妳也沒關係。我愛妳,我的手可以從妳身上離開。為了妳。(p.149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