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/02/09

寫給 Mia Hansen-Løve 的《愛情未來》(Things to Come, 2016)(或給 H)

Isabelle Huppert 的手。

因為是未知的,所以是令人恐懼的——當她離開母親的葬禮時,在公車上淚流滿面。又或是當新生子甫離開她的身體,在訪客離去後,在床上她突地縮成一團,顫抖哭泣。

因為是未知的,所以是美麗的——他說他探索的是行為與思想的關聯,而真正令靈肉安在的,不是並不會超出內心範圍的持守與和諧,而是能搖蕩與改變生活型態,引導著思想與行為的信仰。這是為什麼片中會令角色覆述帕斯卡 (Blaise Pascal) 的《沈思錄》(Pensées)。帕斯卡說著:面對未知,我們既不知道自己是誰,也不知自己處境為何。

即便如此,必須被擲出的骰子落下之前。「幻象能帶來真實的寬慰」(“Phantasmagorical satisfaction is a real comfort”)。擁有著渴望已是幸福的。「我全心期待至善,並且追隨它。為了永恆,我願意付出一切」。盼望本身自給自存,填補了真實,可能更勝於真實。因為我們擁有著盼望。畢竟「只有在真正到來之前,我們才能是快樂的」("...are happy only before becoming so.")(盧梭《新愛洛伊斯》(Jean-Jacques Rousseau, La Nouvelle Heloise))。為此,這部電影像是一個懸宕的手勢。僅有在還未被揭開之前,它能暫時偏離了世界習以為之,那必須被度量的刻度。為了未來真正到來以前,我同感心碎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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